第1063章 脸色（1/2）

阳光透过薄雾洒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上，给冰冷的钢筋水泥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边。林深的公司搬到了国贸大厦，这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，高耸入云的楼体像一把利剑，刺破了灰蒙蒙的天空。而就在同一天，苏晚的剧本也正式开机了，两个看似平行的轨迹，在这座城市里悄然延伸。苏晚揣着激动又忐忑的心情，早早地来到了片场。片场设在一个老旧的工业区，废弃的厂房被改造成了拍摄场地，周围堆满了各种道具和设备，工作人员来来往往，忙碌得像一群工蚁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油漆味和灰尘的味道，混杂着早餐摊飘来的油条香味，构成了一种奇特而喧嚣的气息。她刚走到拍摄区边缘，就被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吸引了注意力。只见导演——一个戴着鸭舌帽、脾气火爆的中年男人，正把一叠厚厚的剧本狠狠地摔在地上。剧本散开，纸张散落一地，像一群受惊的白鸟。“这种狗屁情节谁看得懂？”导演的声音洪亮而愤怒，他指着散落在地上的一张剧本纸，对着旁边的编剧助理吼道，“赶紧让苏晚过来改！今天之内改不好，这戏就别拍了！”苏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，她赶紧快步走过去，蹲在地上一张张地捡着散落的剧本纸。指尖触碰到冰凉的地面，也触碰到了那些被揉皱的纸张，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，又酸又涩。“导演，对不起，我马上改。”苏晚把捡好的剧本抱在怀里，低着头，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导演瞥了她一眼，眼神里满是不耐烦：“别跟我说对不起，拿出点真本事来！观众要看的是能打动人心的故事，不是这种不知所云的垃圾！”说完，他转身就走，留下苏晚一个人站在原地，手里紧紧抱着那叠沉重的剧本。周围的工作人员投来各种目光，有同情，有好奇，也有一丝幸灾乐祸。苏晚觉得脸上火辣辣的，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。她深吸一口气，压下心里的委屈和难堪，找了个角落的小板凳坐下，拿出笔和笔记本，开始认真地修改剧本。角落里很安静，与外面的喧嚣仿佛是两个世界。阳光从厂房破旧的窗户里斜射进来，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柱，光柱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尘埃。苏晚低着头，笔尖在纸上飞快地滑动着，脑子里飞速地运转着。她一遍遍地读着导演不满意的那段情节，试图找到问题的根源，试图用更巧妙的方式来表达。时间一点点过去，片场的喧嚣渐渐平息了一些，偶尔传来演员念台词的声音和导演喊“开始”“停”的指令。苏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，完全忘记了时间的流逝。直到手机“叮咚”响了一声，她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，揉了揉酸涩的眼睛。是林深发来的消息：“晚上部门聚餐，不回来吃饭了。”下面还附着一张照片。照片里，林深站在国贸大厦的落地窗前，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，头发梳得整整齐齐，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。他身后是璀璨的夜景，霓虹灯闪烁，像一片绚丽的星河，将他衬托得格外耀眼。苏晚看着照片里的林深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。他离他们曾经憧憬的生活越来越近了，住进了高档的写字楼，穿着体面的西装，可她却觉得，他离自己越来越远了。他们好像站在两条不同的跑道上，朝着各自的方向奔跑，再也没有交集。她没有回复林深的消息，只是默默地把手机揣回口袋里，继续低下头改剧本。心里的那点委屈和疲惫，像是被什么东西放大了，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。直到半夜，苏晚才终于改完了剧本。她站起身，伸了个懒腰，浑身的骨头都发出了“咯吱咯吱”的响声。走到片场外面，夜色已经浓得化不开，只有几盏路灯孤零零地立在路边，发出昏黄的光。手机屏幕亮了一下，她以为是林深发来的消息，赶紧拿出来看，却发现只是一条垃圾短信。她的心里掠过一丝失落，把手机重新揣好，一个人慢慢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。秋风卷着落叶，在地上打着旋儿，时不时有几片叶子被风吹起来，擦过她的脚踝，带来一阵冰凉的触感。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外套，那是去年买的